青蛙維尼熊生活記錄本

福伯是一位住在街腳邊一間磚頭屋內的一位老人，與四周的水泥屋形成強
烈的對比，平常都只見他一個人獨自的來來往往，但卻不曾見過他的小孩
來照顧他。


記得有天晚上福伯因為沒錢看醫生，結果就一直躺在床上，無法求救，差
一點點福伯就稱不住了，還好，那次福伯養的狗不斷的對人吠叫，才引起週
遭的鄰居注意到這件事情，緊急的將福伯送去了醫院。


媽媽跟爸爸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說起福伯的兒子拿走了他一生的積蓄，
然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了。

其實，我有時候會看到福伯坐在家門前的用草所編製的椅子上，手拿著他
兒子小時候的照片，不發一語的不斷的看著，我可以看到福伯的眼神裡帶
著許多的哀傷。


福伯的老婆，我記得似乎叫做阿媛姨，為什麼我會說似乎記得呢？那是因
為阿媛姨在我很小的時候的走了，那時候福伯的兒子還沒離開福伯的身邊
，腦海中的印象有著福伯的笑容，但是自從阿媛姨走了之後，我似乎就沒
有看過福伯的笑容了，尤其是他的兒子離去後。



福伯養的狗，我已經忘記福伯叫牠什麼名字了，不過我們這一群小朋友都
叫牠「犬爺」，一方面是牠是陪著我們這一群小朋友一起長大的，另一方
面也是牠就像是福伯的親屬一樣，一直陪在福伯身旁。


犬爺，有著一身土黃色的毛，陽光照射下還會有一些閃耀的感覺。不過牠
的右前腳卻有受過傷，所以走起路來就有一些一跛一跛的。

當福伯坐在門口時，犬爺就會趴在他的腳邊，除了偶爾會用頭去磨福伯的
小腿，其他時間就靜靜的在那陪著福伯，直到福伯起身進到屋內，犬爺才
跟了進去。


其實犬爺是福伯在年輕的時候撿回家裡養的，那時候犬爺就是因為右前腳
受了傷躺在路旁嗚嗚的叫著，福伯看到了牠，就把牠帶了回家，而且幫牠
洗澡換藥。

說也奇怪，原先應該是流浪狗的犬爺，此後就在福伯家待了下來，福伯也
沒說什麼，不過犬爺就自動的幫福伯顧家門，且福伯也不用太擔心犬爺的
食物，因為犬爺都會自己解決，不過後來日子久了福伯也都會幫犬爺準備
食物。



就這樣一待，從福伯的年輕到老了，犬爺也就一直留在這裡了。



不過，人總是會有壽命將盡的時候。



那天夜晚，福伯躺在床上幾乎已經沒有了什麼氣力
犬爺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不斷的舔著福伯的右手掌。


我在旁邊幫著父母親整理著福伯的東西，我看到福伯緩緩的舉起右手，輕
輕柔柔的摸著犬爺的頭，福伯似乎有跟犬爺說些什麼，我看到福伯的的嘴
巴好像有抽動了一下，不過或許那只是我的錯覺吧。



那天夜裡，福伯闔上了眼睛，結束了他的這一生。


原本趴在福伯旁睡覺的犬爺，忽然間的驚醒，牠又舔了舔福伯的臉
只是，這次福伯再也沒有回應了。


在發現福伯沒有舉起手拍牠的頭後，犬爺不斷的發出了嚎叫聲，不斷的嚎
叫，不間斷的，就像是人類的大哭般，不停止。

犬爺的聲音中帶著令人傷感的聲音，就好像想要喚醒福伯一樣，牠叫著，
牠吼著。

那天夜裡，我想附近的人都會知道福伯走了吧。
福伯的兒子並沒有回來，但是犬爺就像是福伯的兒子一樣，不斷的哭著。



清早，犬爺不見了，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我和村中的朋友四處尋找，叫著犬爺的名字，不過犬爺始終沒有出現。

我想，犬爺應該是離開了吧，因為福伯走了，牠也不想留在這邊了吧。
我是這樣想著。



不過，我真的沒有想到，其實犬爺真的就像是福伯的兒子一樣，自從福伯
離開後，犬爺就開始不吃任何東西的躲了起來。

為什麼我會知道？
因為在福伯死後的第七天，也是中國人所謂的頭七那天，犬爺出現在我們
的面前，可是犬爺整整的瘦了一圈，走起路來也不再是那麼的穩。


犬爺出現後，就一直站在福伯的棺材前。

如果，狗真的會哭的話，那我是不是真的看到犬爺哭了。
如果不會哭的話，那犬爺臉上的那一條水痕又是什麼呢？


此時，犬爺忽然對著天空不斷的叫吠的，似乎天空有著什麼東西。
媽媽跟我說，犬爺似乎是看到福伯了吧。

我看著此時的犬爺，我忽然真的有那樣的感覺。
我感覺福伯在天上微笑的看著犬爺，然後犬爺在呼喊著福伯。
我真的有那樣的感覺。


只聽見犬爺的聲音越叫越激烈，我知道那是福伯要走了，因為犬爺的聲音
跟那天福伯離開的夜晚一樣，聲音中有著呼喚的感覺。





在福伯入葬後，犬爺也慢慢的恢復了進食，但是都不多，看到我們的眼裡
，很擔心犬爺也會跟著福伯走了，畢竟犬爺也老了。


大約過了半年，那天犬爺不見了，我們在附近的樹叢裡，房屋角落找著，
不過都沒有發現犬爺，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說要去福伯的墓找找看。
可是福伯的墓距離這邊也要一個小時的車程，但是幾個長輩還是過去了福
伯的墓找。


犬爺的確是在福伯的墓旁，但是犬爺已經沒有了氣息。
犬爺就這樣安穩的趴在福伯的墓旁，安穩的就像是睡在福伯旁般。



後來大家就在福伯的墓旁邊幫犬爺做了一個小墓，將犬爺葬在福伯旁。

以後，犬爺就可以繼續永遠的陪在福伯身旁了，不會再分開了。




END

這篇文章寫於2003年7月3日。



下面是當初寫完文章後，紀錄自己關於寫這篇文章的構思跟想法。
2003年距離現在也5年囉，算一算是當初在明新時候寫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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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昨天下午腦海裡不斷浮現的故事。

是的，這只是故事。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下午一直掛記著這個故事
甚至到了走回家的路上，我還想著故事的寫法。


花了一個晚上寫出來的東西，因為我邊趕今天要交的報告，一邊又寫這篇故
事，因為我很怕我會將這個故事的細節給遺忘。


其實我整篇故事是想寫出一種感動，一種人和狗之間的感覺。
大家都說，狗有靈性，我也是這樣想，因為我相信。


相處越久，那種感覺會越濃，我想養過狗的人一定都曉得。


故事中的犬爺，其實是有一些以台灣土狗為模型來寫的，不過畢竟寫作能力
還是不夠好，我寫不出那種感覺。
不只有是這個部分，此外還有像是福伯走的那一晚，犬爺發出的聲音，那感
覺我無法用文字寫出來，我可以口頭的說出那種的感覺，但是卻無法完整的
轉換成文字表現出來，這點真的很另我遺憾。


一開始的福伯，我其實定位是一位老兵，可是想到後面，我覺得老兵不太符
合故事，畢竟大部分的老兵其實都有一種硬脾氣，可是福伯沒有這樣子，他
只是因為失去了老伴，兒子又離開了，所以才會失去了笑容，所以最後我取
消了老兵的這種想法。



記得狗可以感覺到另外一個空間的人，所以我把福伯頭七的夜晚，讓犬爺看
到離去的福伯，但是是不是真的狗可以看到呢？這點我們也不清楚了。



故事最後，犬爺選擇了自己死去的地方，其實有些動物真的在快要死去之前
，他會選擇自己死亡的地方，人不也是這樣嗎？想要回家。對於犬爺而言，
福伯的身旁就是牠最後的家，所以牠才會走到福伯的墓旁。


因為斷斷續續的寫，所以其實很明顯可以看到故事收尾收的不是很好，還是
因為最後思緒已經不見了，所以我無法再寫出一開始的感覺了。



只是我不知道大家看完以後的感覺是什麼呢？
只希望，至少可以帶給各位一絲絲的感動以及哀傷。

我想，這樣我的文章就有一點點成功了。